第38章 少年强，则中国强
一个星期后，许晴川刷着抖音，突然刷到了陆思凯，震惊的瞪大眼睛，当她看到视频内容时，气得浑身颤抖。
陆思凯同班的一个女同学，她的父母望女成凤，希望明年她能考个好大学，就给她报了许多培训班，每天回家都晚上十一点了，时间久了后，女孩受不了，感觉很累，去和父母说，父母却一个劲劝她再忍忍，熬过一年就好了，女孩实在是受不了了，父母又不体谅她，想不开就跑到楼顶想跳楼自杀。
当时，许多同学围观，也有人报了警。
消防员很快也到了，陆思凯一直劝女孩不要跳下去，有什么事和父母好好说。
女孩情绪很激动，说她父母根本不理解她，只是自私的想要她考一个大学，好弥补他们当年没有考一个好大学的遗憾。
当女孩想要跳下去的时候，陆思凯想也不想的就冲了过去，一把拉住了女孩的胳膊，他虽然是男孩子，可也只是一个孩子，哪里能拉得动那个女孩。
眼看着他就要掉下去了，幸好消防员及时赶到，一把拽住了他。
才免于他和他的同学一起掉下去。
这件事当时在学校就炸开了，许多别的班级同学专门跑到他的班级去看他。
隔天，电视台的人到学校去采访他，问他当时是怎么想的。
陆思凯说，“在那一刻，我想到了我的爸爸，还有我峥爸爸，他们都是优秀的消防员，我的梦想也是成为一名消防员，所以这是我应该做的事，哪怕牺牲我自己的生命，我也要救我同学。”
当时，那名记者感动的都哭了，拿着话筒面对摄影机，对所有人说道，“少年强，则中年强！陆思凯同学的行为，让我们看到了祖国更加美好的未来，看到了未来的优秀的消防员陆思凯，我相信，他的梦想一定会实现的。”
这件事很快就在网上传开了，现在的陆思凯已经成了一名网红了。
陆思凯这几天心情很好，能救下同学，被别人夸他是未来的消防员，这让他心里美滋滋的。
放学回来，看到许晴川坐在沙发上，手里拿着手机，脸色很不好，满面怒容的。
陆思凯小声叫道，“妈，你怎么了？”
“你还有脸问我怎么了？”许晴川气得胸口一起一伏的，走到陆思凯面前，将抖音打开，找到刚才的视频，质问，“你告诉我，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？”
“妈，事实就是你看到的那样，我真的想当一名消防员，我五岁的时候就想当一名消防员了，十三年过去了，这个梦想一直没有变过。妈，我求您了，您就答应我吧。”陆思凯摇晃着许晴川的胳膊，想像小时候一样，向她撒撒娇她就会同意了。
许晴川拽着陆思凯的胳膊，来到陆凯的遗像前，指着他的遗像说道，“你刚出生，你爸就牺牲了，这么多年，我既当爸又当妈，难道你也要像你爸一样吗？”
“如果不是那个消防员拉住你，你就掉了下去了，知道吗？什么考大学，什么想当消防员，你命都没有了，还谈什么未来。”
陆思凯也知道那一幕很惊险，心虚的说道，“妈，以后我再救人的时候，一定会小心，不会再这么鲁莽了。”
“啪”的一声！
陆思凯话刚落，许晴川就扬起手，重重在他的脸上打了一巴掌，“除非我死，不然你就不能去当消防员。”
“妈！”陆思凯捂着脸，不敢置信的看着许晴川，从小到大，许晴川都没有打过他，他不是好好的没事吗？为何她还要这样生气。
陆思凯看着许晴川，哽咽了下，手放下，平静的说道，“妈，我长这么大，上什么学校，上什么兴趣班，每天穿什么衣服，每天吃什么饭，都是您说了算，我知道您一个人带我不容易，所以我从来没有反驳过您，哪怕我不想吃炒鸡蛋，您让我吃，我也吃下去了，可是妈，您有问过我需要什么吗？”
说完，陆思凯就进了自己的房间。
许晴川脸色煞白，身子晃了晃，后退了几步。
陆思凯的话就像是放电影一般在她脑子里回放，她对他这么好，将她所有的爱都倾注在他的身上，他居然嫌弃她管得多。
“晴川，你就答应孩子吧，不要让孩子伤心。”不知什么时候，周芳站在房间门口，看着许晴川说道。
许晴川回神，震惊的看着周芳，“妈，怎么连您也这么说，陆凯是怎么死的，难道您忘记了吗？”
“我没有忘！”周芳走过来，站在陆凯的遗像前，“我相信，如果陆凯活着，一定会支持陆思凯的梦想。”
“是，陆凯是牺牲了，可黄峥，顾华，江枫，他们不是都活的好好的吗？为什么你认为陆思凯去当了消防员，就一定会像他爸爸一样会牺牲呢？”
“可是妈，陆思凯的视频您看了吗？如果不是那位消防员来的及时，他就会掉下去了。”许晴川抖着手去找视频，被周芳阻止了。
“我知道，视频我看了，我孙子是好样的，如果……”周芳喉咙哽咽了下，“如果他真的因为救人而掉了下去，做为奶奶，我替他骄傲！”
“妈……”许晴川痛苦的掩面哭泣。
这样的痛，她不想再尝一次。
有陆凯的牺牲就够了，她不希望她的儿子也一样。
“晴川，妈知道这些年你很辛苦，可你不能一朝被蛇咬，十年怕井绳啊，陆凯是一名优秀的消防员，陆思凯想跟他爸爸一样，也当一名优秀的消防员，我们为什么不支持他呢？”
“人生匆匆数十年，让孩子做点他喜欢的事不好吗？他从五岁起就想做一名消防员，这么多年来，他一直没有变过，你让他去做别的事，哪怕他长命百岁，他会过得开心吗？”
周芳看着许晴川，继续说道，“你没发现这几天陆思凯很开心吗？那种笑容是从心里发出来的，这些年，陆思凯也爱笑，他从来不在我们面前提陆凯的事，可孩子真的不想他爸爸吗？他只是不想让我们担心。”
“该说的话我已经说完了，你怎么选择你自己看吧，我老了，能陪着你们多久呢，孩子的人生就让孩子自己走吧。”
说完，周芳就朝自己的房间走去。
陆思凯一直站在自己的房间门后，听着奶奶对妈妈说的话，从房间跑出来，抱住周芳，边哭边叫道，“奶！”
周芳拍了拍陆思凯的后背，“乖孩子，奶支持你当消防员。”
陆思凯哭得更厉害了。
许晴川看着周芳跟陆思凯，痛苦的咬着下唇。
陆思凯放开周芳，走到许晴川的面前，跪了下去，“妈，长这么大我从来没求过您什么，我求您了，明年就让我报考消防员吧，我想做自己喜欢做的事。”
“晴川，你就答应孩子吧。”周芳看着陆思凯的样子很是心疼。
许晴川在听周芳说那席话的时候，心就动摇了。
尤其她那句，你让他去做别的事，哪怕他长命百岁，他会过得开心吗？
她这辈子最大的心愿，就是希望陆思凯平安健康的长大，更希望他能活的快乐。
看着陆思凯乞求的目光，许晴川点头，“好，妈答应你。”
“妈！”陆思凯从地上起来，抱住许晴川大声哭着。
许晴川也跟着一起哭。
周芳看着母子两，伸手抹去眼角的泪水，笑了笑。
*
顾华正在执勤，感觉到一道灼热的目光看着自己，扭头，就看到一个漂亮的女孩站在不远处正看着他。
见他看过来，就冲着他甜甜一笑。
顾华一愣，这女孩他不认识啊，干嘛冲他笑，难道他脸上有脏东西？
顾华伸手摸了下，什么也没摸到，疑惑的转身继续忙自己的工作。
身后传来高跟鞋子的声音，女孩走到顾华的身边，轻声道，“顾华，我们又见面了！”
顾华一呆，伸手指着自己的鼻子，“我们认识吗？”
女孩温柔的笑了笑，轻吐两个字，“南恩。”
顾华先是一愣，然后瞪大眼睛，指着南恩说道，“你都长这么大了。”
南恩温柔的笑了笑，“我去消防队找过你，他们说你退役了，调到了交警队工作，然后我休息时就满西市的找你，希望能碰到你，功夫不负有心你，老天终于让我找到了你。”
顾华听了南恩的话，有些不好意思，“你不用找我，当年送你去福利院，是我应该做的事，对了，你家房子的钥匙你拿到了吗？”
“拿到了。”
南恩看着顾华的眼神很认真，透出几丝温情来，“顾华，你愿意娶我吗？”
“啥？你说疯话呢？”顾华吓了一跳，忙摆手，“小女孩一边玩去，我要忙工作了。”
说完，顾华就跑到路对面去执勤了。
南恩没有追过去，伸手拢了拢头发，轻笑，人找到了就不急了，她慢慢追他，他们有一辈子的时间呢。
*
一年后，高考
许晴川，周芳站在学校门口，等着陆思凯考试。
天太热了，许晴川手里提着两个水壶，一个是冰镇过的绿豆汤，降暑的；一个是温开水，解口渴的。
黄峥知道今天陆思凯高考，特意请了假过来。
看到许晴川和周芳，朝她们跑过去，“阿姨，晴川。”
“黄峥，你怎么来了？”周芳疑惑的看着黄峥，今天也不是周末啊，他不用当值吗？
许晴川也不解的看着黄峥。
黄峥笑了笑，“我是陆思凯的‘峥爸爸’啊，他高考我自然是要来的。”
周芳捂着嘴笑，“我想听陆思凯叫你爸爸，而不是峥爸爸。”
许晴川看了眼周芳，满脸通红。
黄峥本来是有些尴尬的，看到许晴川红的跟番茄一样的脸，心里一动，难道铁树开花了？
许晴川见黄峥一直看着她，扭头看了他一眼，见他还看着她。
轻轻咳了咳，示意黄峥跟她去另一边说话。
黄峥不知道许晴川要跟他说什么事，跟了过去。
许晴川没有看黄峥，看着学校的大门口，淡淡的说道，“明天我们去领证吧！”
“啊？”黄峥没反应过来，木愣愣的看着许晴川。
许晴川伸手摸了摸鼻子，不自在的说道，“我又不是石头，会没有感觉，只是以前陆思凯小，我只想将他抚养长大，也没那心思，如今他高考了，我们就在一起好好过日子吧，等他去消防学校报道的时候，我们一起去送他。”
黄峥这才反应过来许晴川说了什么，“嗷”的喊了一嗓子，抱起许晴川转圈，大声说道，“我要娶媳妇喽。”
周芳听到声音，先是一愣，然后捂着嘴直笑，她终于看到了这一天。
抬头望了望天空，周芳轻声说道，“陆凯，你看到了吗？我们一起祝福他们吧！”
铃……
下考的铃声响起，黄峥跟许晴川相视一眼，手拉着手朝学校门口走去，去接陆思凯回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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