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黑衣人我见过,是给苏景琮递纸条的那个,他脖子上这条狰狞的刀疤十分有辨识度。
此时的他浑身冷冰冰的,拒人千里,与之前对我恭敬有礼的态度完全不同。
但这里实在没有别人了,我只能问他:“你知道苏景琮”
“在哪里”三个字都还没问完,就见这冰块唰的拔出冷剑,架我脖子上,拉出了血的味道,有点刺鼻难闻。
刀疤男只是微微蹙了眉头,却让我觉得自己瞬间坠入了地狱,死神在拉扯我的四肢。
我心下大骇,这个人怎么比刚才在花园遇到的那两个还要恐怖……一百倍。
“城主的名字,是你能直呼的?”
刀疤男的嘴不动,话却结实落在我的耳朵里,有种磨刀霍霍的锋利,令人胆颤。
“城主?”冷剑在我的脖子上,杀气腾腾,将我底气打压得只剩薄弱的一分,我压了心中不适,疑惑问道:“你是说苏……”
想到刚才说苏景琮的全名,刀疤男立刻就变得十分吓人,我长了记性,话到嘴边绕了个弯,“……苏城主吗?”
其实我心里明白,从他之前对苏景琮那么恭敬的态度就能看得出来,苏景琮就是城主。
我只是想再确认一下,虽然我清楚知道,在这个冰块面前,是确认不出结果的。
果然,刀疤男冷眸定定的,转也不转,却让我深刻感受到他在鄙视我,看白痴的那种鄙视,还有一丝……不屑。
我何时被人这么看扁。
就是在我人生最灰暗那段日子,我走在大街上,也是大把大把人驻足观看,流连忘返。
拍的拍照,录的录像,甚至还有男人大胆的走上前来拦住我的去路,大方向我示爱,强塞给我豪车豪房钥匙。
更有甚的,恨不得把心都掏出来给我看,百般讨好。
我十三岁考上全国最有名的大学,十八岁成为医学界年纪最小的医学博士。
加上我天生长得实在与众不同了些,常常一点小事就登上热搜,夸我的好话听得耳根子生茧。
而眼前这个人,对我的态度不能说差,简直就是恶劣到极点,还划伤我的脖子。
我突然有点对他另眼相看了。
勾唇一笑,我纤细的手指拂开脖子上的长剑,刀疤男冷冷的面色不改,眼神却开始涣散,手也缓缓放下了剑。
在我转身的一刹那,只听碰的一声,一个重物倒地的声音传入耳里,我的笑容蓦地收回。
人不犯我,我不犯人,人若犯我,我绝不手软。
低头看了眼手里的地头魔,接触人的皮肤以后,这花的颜色变得更加妖艳了。
没有再看刀疤男一眼,我关了门,走到窗边,把插在花瓶里的牡丹花取出来,换上了地头魔。
好东西,自然得好好养着。
做完一切,我坐回桌子旁,静静吃着甜点,等着苏景琮回来。
然而等了许久,还是不见他回来,我有些担心,便出门去找他。
打开门,门口躺着的刀疤男已经不在。
我心里微惊,碰过地头魔的人,怎么还能行动自如?难不成那毒物是个冒牌货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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