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几天,袁代净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熬过来的,生活转了一小圈又回到了原地,让她头皮发麻,烦不胜烦。
她知道母亲的病,如果合理治疗配合精心护理,完全可以进入安全恢复期,达到自理。
她对跑保姆市场已经失去了信心,好说歹说总算把父亲接回了自己的家。这几天都是父亲在家里照顾母亲的日常,自己下班后有时间就帮助母亲做平衡训练,加强瘫痪肢体手指关节的伸展和屈曲锻炼。
只是女儿那头就完全顾不上了,从幼儿园接回来后,基本上是放任自流了,连给她说故事念唐诗的时间都没有。
袁代净苦于没有分身术,一个人顾不了两头,一头乱麻。
她既不想放弃母亲的康复,也不想放弃女儿的教育,看着女儿孤单单地在客厅,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视动画片的样子,她突然想到了远在外地的公婆。
自从婚后,她和公婆接触很少,当初生女儿的时候,母亲主动提出帮她带孩子,所以,一直没有打扰二老。
眼下家里遇到了暂时的困难,何俊伟这两天又在外地出差,明天才回南京,也许请出二老才是唯一的办法,至少让她不再心力憔悴,心挂两头。
想到这里,袁代净立即指纹手机解锁,点开了何俊伟的号码。
信号接通后,袁代净顾不上兜圈子绕弯子,开门见山地说道:“老公,有件事想和你商量一下。”
何俊伟秒回:“什么事,你说。”
袁代净继续说道:“这几天一直没有遇到合适的护工,每天晚上我要给我妈做康复训练,实在没有过多的精力去照顾越越。你看,能不能把你爸妈叫过来帮个忙,照顾一下越越,等我妈身体稍微好点了就让他们回去?”
何俊伟迟疑了一下,语气带着犹豫:“这个……我也不好说,我先打电话问问我妈。”
袁代净点点头:“那好吧,我先挂了,等你的消息。”
袁代净说完,主动挂断电话。她拿着手机,心里直发毛,何俊伟的迟疑让她对公婆能不能来南京,既怀有期待,又心生忐忑。
不是没信心,而是实在没把握。
越越四岁了,公婆只来过南京几次,一次是小两口大婚,一次是自己坐月子,一次是越越过周岁,每次都是小住几日便走,说是不习惯南京的风俗。
正在纠结的时候,何俊伟来回电了:“刚才问过我爸我妈了,他们说把越越送过去带可以,让他们来这里不行。”
果然,好消息一箩筐,就是没有一个和她沾亲带故的。
这倒是奇了怪了,把孩子送过去给他们带就可以,来南京带就不行,这都是什么奇葩逻辑?
三岁到七岁是孩子对语言的敏感期,越越已经四岁了,在南京生活了这么多年,正是学习语言的最佳时间,如果送到广东去,让孩子突然面对一个陌生的生活圈子,艰难晦涩的粤语会直接影响到孩子的语言正常发育。
袁代净无法淡定了,肚子里窝着一团火,这可是他们的亲孙女啊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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