手术是当天下午两点进行的,一直持续到晚上九点多才结束。
手术前,因为事关重大,李崇源打电话通知了自己的父母。当李天保和张元澄出现在病房的时候,唐母除了哭还是哭。
李天保站在床边,看着唐父,宽慰道:“没事,天塌下来有我顶着。”
唐父躺在移动手术床上,瞟了一眼女儿,看着李天保,不放心地说道:“话是这么说,我这一上手术台,能不能下的来,还是问号。我唯一不踏实的就是这个丫头,没成家又没一儿半女,以后老了怎么办,谁照顾她?”
张元澄安慰道:“别担心,你安心上手术台。儿孙自有儿孙福,就算我们老的全死光了,还有我儿子陪着她,再说,一诺才28岁,结婚生孩子的机会还是有的。”
唐父叹了口气,接着摇了摇头:“她不想结婚,更不想生孩子,以后崇源结婚了,多生个孩子给她养着,也胜过亲生的,这样我死了也安心了。”
李天保伸出手,握住唐父的手:“不要多想,你安心进手术室,我在外面等你出来,不许死,听见没有?”
唐母眼巴巴地看着老公:“我们都在外面等着你……以后我再也不和你吵架了,再也不提‘离婚’两个字了。”
唐父勉强挤出笑脸,看着老婆:“我才不会死了,我只要还有一口气就要活着出来,不然以后谁和你吵架呢?”
张元澄忍不住打哈哈:“这就对了,不是冤家不聚头,冤家相聚几时休,你们的怨结还没有决出胜负,中途退场想逃跑的都是孬种。”
唐父怀着不做孬种的信念,被推上了手术台。
整个手术过程,陈立新一直坚守在手术室门外,陪伴在唐一诺的身边。
唐母只知道捶胸顿足大哭,一遍遍地数落自己,后悔自己说了过头话,这么多年心里压根儿就没有想过要和老头子离婚。
唐母哭哭啼啼的,哭急了直接晕厥过去,让心神不定的唐一诺更是六神无主,既要等待父亲的手术,又要照顾情绪不稳定的母亲。
唐一诺两头忙,母亲在关键时候表现出少有的抑郁和焦虑,让她疲惫不堪。
好在平时横看竖看怎么看都不顺眼的陈立新,一直陪伴着她,一会儿忙着安慰母亲,一会儿忙着为母亲递茶倒水,非常有耐心。
当天晚上手术后,唐父返回监护病房,一直处于麻醉状态中,久未苏醒。
为了照顾唐母的身体和缓解她的悲伤情绪,李天保直接让儿子开车送她回家休息,病房里只留下唐一诺和陈立新照顾唐父。
唐一诺一遍遍地呼喊父亲:“爸,醒醒了,不要再睡了,天亮了。”
唐一诺每隔半分钟就要喊一次,不断地用手轻轻地拍打着父亲的脸,呼唤他尽快醒来。
心外科手术是在全麻状态下进行的,术后唤醒期在6到8小时之间,当然越早唤醒病人越好。
护士交代家属尽早唤醒病人,看着唐一诺辛苦的样子,陈立新主动替换她,俯下身靠近唐父,一遍遍地:“唐叔,我来看你了,醒醒吧。”
两人替换喊了大约半个钟头,唐父的眼珠动了动,喉咙口发出一个沉闷的
“嗯”字。
看见父亲终于醒了过来,唐一诺喜极而泣。
陈立新看着唐父干裂缺水的嘴唇,贴心地靠近唐父的耳朵,说道:“唐叔,我去弄点温开水,给你润下嘴唇。”
陈立新说完,转身拿起水杯,兑了一点开水,倒出一点在手心,感觉一下水温,再抽出一根棉签,沾水抹在唐父的上下嘴唇上,来回多次,动作轻柔。
唐一诺坐在沙发椅上,身体靠在椅背上,没两分钟就睡着了。
她实在太累了,一天的生物钟全部被打乱了,除了吃饭不定时,人感觉特别疲惫,不仅神经,还多了点兮兮。
唐一诺不知不觉地睡着了,有陈立新在,她悬挂着的心已经束之高阁了。
陈立新伺候好唐父,回头看见唐一诺睡着了,脱下自己的外套轻轻地给她盖上。
这个情人节对他来说,具有划时代的意义,他用自己真诚的行动,赢得了唐一诺对他的尊重。
没有谈情,也没有说爱,只有发自内心的关爱,情人节见证了陈立新追爱路上最不讲理的浪漫情愫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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