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三十章 传闻中的死因
蒋初音只是对着她点了点头，转头看了一眼之前小风住过的房间。
“你还在想小风的事呢？都过去了，别再想了。对了，初音姑娘，我听说四夫人是被老爷杀了的，是不是真的？”
这件事当时就只有花厅里面几个人知道真相，就算有人对孙氏的死有怀疑，也不敢在外面胡说，尤其从她一进府，每一个劝说她的人都会让她少说话，多做事，这位大婶倒是有些异于常人。
“这件事我不清楚。”
“你怎么会不清楚呢，我可听说了，当时你在里面的。而且，这次的事情能够解决，多亏了你呢，要不然你怎么会这么讨大夫人喜欢？”
没想到这件事传到现在已经传成这样了，蒋初音转头看着大婶，轻声说道：“有些事情，不知道更好。”
“这里就我们两个人，说说又怎么了？”
她的眼睛里闪着的是八卦，而且是非常的八卦，蒋初音看了一眼胖大婶：“大婶，他们都出去做事了，你怎么这么闲？”
“我是给后花园浇水的，这么大的日头，那水浇下去花还不得全都烧死了？来来来，我带你去一个好地方。对了，这里的人都叫我胖婶。”
胖婶把蒋初音带去了一处她从来都不知道的地方，是在后院与厨房之间的一处阁楼上，这里到处都是灰尘，还有不少死了的蛇虫鼠蚁，臭气熏天。
“这里是我的地盘，外面的人都不会来的。”胖婶一脸的自豪。
“胖婶，你为什么这么想知道这个？”
“不就是好奇吗？像我们在这里没日没夜的做，连话都不让说，活着还有什么意思？那些人胆子小，连听都不敢听，我就是想听，听了又不跟谁说，这有什么关系？”
“那胖婶一定知道很多别人的秘密吧？”
“那是当然。”胖婶一脸的得意，“我连哪两口子，谁的钱藏在哪里都知道，还有那个陈三，你别看他老老实实的，前几日出去喝酒的时候还去睡了一个青楼的姑娘，走的时候没钱给，被人打了一顿。后来知道他是千户府的人才放他回来，但是限了他时日还清，这几日愁得饭都吃不下。”
蒋初音不禁对她竖了一个大拇指，连这种事都知道，厉害。
“那胖婶认不认识王氏？王清秀。”
胖婶的脸色一变：“不认识，你跟她是什么关系？”
“也没什么关系，她是跟我一个村的，前些日子不是发生意外死了吗，我就是好奇所以多问了一句。”
胖婶的脸色变化太快，蒋初音深信她一定知道一些什么内情。
她从兜里掏了一锭银子强塞到胖婶的手里，胖婶本来想推回来的，可是看到这么大一锭银子时，差点直接给蒋初音跪了：“初音姑娘，我就不应该问的，我都说了，我只是想听，但是绝对不会说出去，你有什么事可别问我。”
“胖婶，你只需要点头或摇头，不用说。我也是受人之托，这件事老爷也是知道的，他也同意让我暗中查这件事。如果你真的知道实情告诉我，帮我查清楚这件事，老爷那边也会对你打赏的。”
“胡说！老爷怎么可能会帮一个下人……”胖婶的话才说了一半，顿了顿，“我今天虽然没到前院去，可是我都听说了，晌午有辆马车来了，就是府里说的贵客，那人来了连门都没进，就只是把你单独叫到车上去了。”
“是啊，来的人可是齐家的大公子呢。”
“齐家大公子？”胖婶的嘴巴张大得半天都没有合拢，“所以，你是齐大公子的……人？”胖婶把“女”字咽了回去，但蒋初音也就将错就错的点了点头。
胖婶低头看着手里的银锭子，眉头皱得紧紧的，好半晌之后才说道：“你问吧。”
“王氏可是被府里的主子逼死的？”
“不是。”胖婶说了之后又赶紧摇了摇头，坚持不能说的原则。
“那就是被下人害死的，可是王氏是死于自尽，难道说，她也和小风一样，看到了不该看到的事，所以被逼无奈自尽了？”
“小风看到不该看到的事？什么事啊？”胖婶很快就把自己的保证忘得一干二净，一脸八卦的看着蒋初音。
蒋初音只是笑了笑，不回答她。
胖婶忍不住白了她一眼：“我听说，我只是听说啊，王氏来这里不久，就找了一个相好的，那个相好的在外面赌钱亏了一大笔，还是王氏帮他还的，不知道怎么的，那王氏就突然死了。”
“不可能！”蒋初音愤怒的斥了一声，吓了胖婶一跳，蒋初音压着怒气，笑了笑，“我和王氏认识很多年，她不是这样的人。”
“这件事可是有不少的人看到的，怎么可能会错？那王氏虽说也三十出头了，但是那皮肤可是白白嫩嫩水灵灵的，长得嫩，身材又好，人又斯文有礼，而且出口成章，一看以前就出身不俗，她进来之后，这里盯上她的人可多了。再说了，一个妇道人家年纪轻轻的就守了寡，谁就不想再重新找个依靠？只可惜了，那么聪明的一个女人，看上了那种男人。这都是命啊！”
“那个男人是谁？”
“这个我可就真的不知道了，哎哟，初音姑娘，这些都是口传口的事，谁也不知道真假，再说了，传得多了，假的也传得跟真的一样，要是王氏真的跟别的男人鬼混，还能让别人发现？”
蒋初音低垂着眸子，如果真的只是因为这个原因，孟婶婶怎么也不来千户府做工了？如果真的只是一个下人，会把孟婶婶吓成那样，连真相都不敢告诉她？
“那不如胖婶你告诉我一下，哪些人最喜欢出去赌钱，让我心里有个数。”
最后，胖婶倒还真给她说了几个名字，已经拿了钱，她也不想再向蒋初音打听什么，赶紧就走了。
蒋初音独自在阁楼坐了一会儿，她还是不相信王氏才来没多久就会跟别的男人发生什么，她本是大家闺秀出身，对蒋尚书又是一片痴心，她或许会再嫁，但厮混这种事她做不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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