坐在车里,他有些烦躁的扯了扯衣领上的领带,眸色一撇,只看到一个纤细的身影正朝着他走过来。
下意识的,他打开车门,朝着那个身影走过去。
“殷总,我刚刚。”祁山看着走过来的殷逸帆,正要开口给她解释,口中的话直接被他打断。
“你去哪儿了?”
男人拧着眉心,俊美的脸上浮起了一层冰霜,语气恼怒的说着。
梁朵知道自己夜闯灵堂肯定闯祸了,下意识的滋味他在质问自己,低着头说话,声音小的几乎自己自己能够听见,“我,我也不知道我在哪儿的?”
在旁边看着的祁山莫名觉得自己好像有些多余,十分自觉的退到了旁边。
深吸一口气,殷逸帆强迫自己冷静下来,只是看着她,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。
气氛一瞬间有些尴尬,梁朵堪堪的抬头,入目的事男人深邃的眸子,鬼使神差的,心里竟然起了逗弄的心思。
“殷总,该不会是担心我吧?”她学着祁山对他的称呼娇笑着开口,一双亮晶晶的眸子直勾勾的盯着他。
听到这话,殷逸帆的眸色瞬间转变,似乎有什么东西正在心里蔓延。
看着女人嘴角扬起的笑容,破天荒的,之前的担忧消散不见,取而代之的,竟然是满足。他的心里,似乎有什么在叫嚣着。
看着他依旧板着一张脸,梁朵还以为他生气了,当即就收起了脸上的笑容,岔开了话题,“韩熙云呢,她昨天被打伤了,现在。”
“还是关心你自己吧。”说着,他转身就上了车,祁山很自觉的坐上了驾驶员的位置。
见她还愣在原地,殷逸帆让祁山叫她上车。
几个人没有回老宅,直接去了医院,韩熙云正好处理完了伤口。
祁山守在门口,屋子里的气氛有些沉闷。
“这么说,你没有看到那个人的脸。”坐在梁朵的旁边,韩熙云皱着眉,脸色难看。
回想那个人的身影和眼睛,她完全不觉得自己见过这么一个人,“完全没有,我只看到了他的眼睛,幽深,带着煞气,很陌生的一个人。”
“他把我四肢锁着,用很重的铁链,整个屋子很黑,没有窗户,只有一个铁门,不过我不知道铁门外面是什么?”
说到这里,整个人都蜷缩了起来。
殷逸帆伸手拍了拍她的后背,已示安慰。
“那她为什么把你抓走了又送回来呢?”韩熙云疑惑的开口,正好说出了几个人的心声。
一个嫌疑犯,把人抓回去然后又放回来,实在是让人费解,总不会是良心发现了。
“不管怎么样,保不准那个人还会把你给抓回去,必须有人保护你才行。”韩熙云心里担忧。
梁朵正要拒绝,旁边一直沉默的殷逸帆也开口道,“既然如此,你就到老宅住一阵子,殷家的保安系统非常好,不至于让你被人抓走。”
此话一出,梁朵愣住了,韩熙云倒是一脸认真的点头。
“哪怕是警察局,估计都没有殷家老宅的安全。”这一点是她必须承认的,当初刘青也这么说过。
梁朵还想要拒绝,殷逸帆却已经派人去吩咐了。
所以,她这个当事人一点儿意见也不用发表的么?
殷家老宅,佣人们看着殷逸帆竟然带了一个女人回来,纷纷有些惊讶。
要知道,这老宅,除了殷家的那些远近亲戚,从来就没有其他女人能够有这样的机会。
“你就住在二楼西边的房间,每天会有保镖守在门口,如果有什么需要,你可以找佣人。”殷逸帆带着她参观了老宅的布局,耐心的说着。
梁朵内心是震惊的,身为殷家的守陵人,也就只有老一辈的得重视的守陵人曾经踏入过这里,只是听说过这里很大,很奢华。
可是今天看见了,才知道什么事真正的有钱人。
想到自己那个一百多平的房子,内心突然有些失衡。
只不过,当她进入了客厅,屋子里诡异寂静的气氛让她忍不住打了个冷颤。
“怎么这么冷清,你不觉得奇怪么?”她指的是老宅的气氛。
“这里一向如此。”
毕竟,整个宅子里的主人也就只有他个殷振伟两个人,这些天又接连着出事,能有多好的气氛。
梁朵撇撇嘴,没在说话。
女佣将她带到楼上的房间里面,屋子里的东西都是新的,黑白的装修看起来有些单调,偏生床上还有几件粉嫩嫩的玩偶,看起来特别突兀。
“小姐,如果您有什么事的话可以吩咐我,我会在外面等候。”女佣恭敬的说着。
梁朵点点头,忙不迭的让她出去,从小打到还没人这么伺候过她,还真是有些不习惯。
整个人直接倒在柔软的床上,闭着眼睛,突然浮出那张戴着面具的脸,她直接睁开眼睛,神色惊恐。
打开房门想要出去透透气,门口赫然站着两个穿着黑色衣服的保镖,几乎和殷逸帆一样,沉着脸面无表情。
走到客厅里,看见刚刚那个女佣,她直接过去,笑着询问,“你们殷总呢,怎么不见人?”
“小姐,有关于殷总的行踪,我们没有权利知道。”
梁朵了然,想了想也是,“那怎么不见你们家另外一个少爷呢。”
佣人一听,脸色变的惊恐起来,“二少爷他一般是晚上回来,白天都出去和其他世家的少爷一起出去了。”
闻言,梁朵蓦然松了口气,这样的话,她只要晚上不出来就不会遇见那个神经病了。
由佣人带路,她去了外面的花园,老宅里面的园子根发,种满了各种各样的花花草草,看起来就赏心悦目。
“这几天,有什么奇怪的事情发生么?”她试探性的开口。
“您指的是那个表小少爷的事情么?”
她点头。
佣人便将当天的事情经过说了一遍,虽然她没有亲眼看到那只黑狗是怎么咬人,可是孩子的惨叫声,可以说是响彻整个园子。
“是个傻子?”她惊愕出声。
“是啊,是殷家旁支的嫡系长子呢,听说是以前发高烧烧坏了脑袋的。”说起那个男孩儿,多数人心里都是同情。
“他们在老宅里出事了,竟然没有找殷逸帆闹事儿么?”她只觉得奇怪,那天在灵堂上面那些人看到殷振伟就没什么情绪。
如果是寻常父母的话,应该不会轻易罢休的吧!
女佣一听,当即就解释起来,“小姐,你不知道,我那天在场,殷总可是直接将城东一块儿大地皮给表少爷的父亲了呢。”
虽然她是一个佣人,并不知道一块地能够赚多少钱,但是既然能够让一堆父母就此罢休,肯定不会少的。
“城东的!”这殷逸帆也真是舍得啊,据他所知,这几天殷家似乎在筹备什么大项目,就是和城东的那块刚刚拿下来的地皮有关。
“是啊,谁让那狗是二少爷的呢,二少爷总要负责的。”
梁朵点点头,倒是没有起什么疑心。
两个人在园子里面转悠了一会儿,就回了宅子里,晚上差不多七点钟的事,殷逸帆才从公司回来。
餐桌上,殷逸帆坐在梁朵的对面,旁边的佣人正在忙碌,他拧着眉,看着旁边空落落的位置,询问佣人,“少爷呢?”
佣人小心翼翼的回答,“殷总,少爷今天早上出去就没有回来。”
梁朵倒是松了口气,没想到自己运气还不错。
殷逸帆烦躁的挥手,抬眸看了一眼梁朵,声音剖了几分,“住在这里,还习惯吧?”
“嗯。”
她不是住的挑剔的人,殷家这宅子差不多是她那个房子的几百倍大,一个卫生间都赶上她房间了,她有什么不习惯的。
低头喝了一口粥,突然想起了什么,她有些含糊不清的问,“韩熙云那边查到了什么么?”
她记得,昨天晚上韩熙云取了那孩子的血液样本的。
“不清楚。”殷逸帆淡淡的回答。
“哦。”
结束了简短的对话,餐厅里陷入一阵沉默。
吃过饭,梁朵便准备回房间,面前的男人和她一同起身,朝着一个方向走了过去。
等到上了楼,殷逸帆依旧跟着她。
停住脚步,她想开口询问,谁知男人径直越过了她,走到她房间门口的对面开门进去。
梁朵:“……”
她还以为殷逸帆有什么事情要说呢?
察觉到她的目光,他转头看了她一眼,深黑的眸子泛着光,“有事?”
“啊?没有没有。”她连忙的挥手。
殷逸帆这才关了门进屋,走到卧室里,将领带解开丢在旁边。
窗外,星光满天,男人倒了杯红酒站在落地窗前,这个角度,他能够看见整个园子里的风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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